惑星曆339年(1)

※ 傳說中(?)的退休文。

I

 

天明雲開,離開諾夫舒卡雅時,十字星已低懸在晨間的天際線上。像是察覺夏樹視線所及的那顆星,又彷彿只是感受到轉變的風向,靜留微微一笑。

「還真有些不真實呢,半個月前我們還在卡爾德羅貝吹著東南方來的風,今日已在北境邊緣了。」

夏樹應了一聲,收回的目光投向遠方,讓粗獷的草原盡入眼簾。

大道兩旁散長著稀疏矮短的雜草,那乍看彷彿枯萎的乾黃正是北方大地的顏色。路是灰的,土是黃的,昏白天空降下的雨還未來得及落地便結成樹梢破碎的霜。白樺三三兩兩佇立路旁,清晰地看見那蒼白而斑裂的瘦直樹身時,夏樹深吸了口北地的涼冷。

若再早幾個小時經過,這裡是不是還漫著近乎淡藍的濃霧呢?此時已能看見大道盡頭的山陵,天空也僅剩一層紗般的薄雲尚未散盡了。彷彿陌生,卻又依稀認得的不確定感悄悄浮起,她還記得荒漠盡頭那座白皚皚的山巔及迴翔高空的鷹隼,卻到此刻才察覺自己已習慣青蔥圓緩的丘陵,不知不覺淡忘北境山脈的蜿蜒溝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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蜃氣樓(3)(完) ver.2

※ 重修主要是增補這章鋪陳不足的部分。

III

 

──『靜留,好久不見。』

──五柱之館外的花圃邊,她冷肅已久的臉龐重新彎起淡淡的笑,向久違的她伸出手。

──靜留輕喚聲她的名字,拋下手裡的皮箱,擁緊同樣自邊境風霜中回歸的她。

──『夏樹,我回來實踐約定了。』

 

涼亭前、星光裡,靜留什麼話也不說,抱著自己的力道卻十分強勁,夏樹決定今晚留下。

──正如同靜留在那日夜裡不曾離開過她一般。

「……夏樹還不回房?快熄燈了哦。」

靜靜坐在床沿,靜留注視暗褐色的地板良久才回神,轉過頭的她唇邊微笑制式而平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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蜃氣樓(2) ver.2

II

 

──「我們是Otome,悲傷之外,不是更應該想想還能做什麼!」

──她站在門扉之後,遙的聲音如雷般響著,臉上的淚漸漸乾了。

──扭開門把一推,廊上一片殘陽的紅光,她看見自己僅存的家人,那珍珠白的背影。

 

成為靜留的勤務生之後,夏樹更忙碌了。

身為妹妹的她與舞衣需要照顧勤務生姊姊的生活起居,舉凡晚間的服侍、休息日裡的打掃,皆是隨之而來的義務,作為相應的回報,靜留也會給予課業、舞鬥以至禮儀、舉止等各方面的指導。

在同學們所欽羨的「能得到靜留姊姊的指導與關愛」的特權下,夏樹卻越來越困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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蜃氣樓(1) ver.2

※ 同樣是因為出本增修幅度較多,所以重發。

I

 

大片幽藍在靜謐裡漫開,Data Bank青黑的文字在地板下竄奔。喀喀幾聲,屬於卡爾德羅貝學園長的海藍色自左方書架移至右方書架前,地面的光在長衣下襬映了一緣幽碧的青灰,她的腳步沉穩一如往昔。

夏樹.庫魯卡手指滑過一冊又一冊書背,半晌,那指一動,抽出一本沉厚而深褐的書。

《東境軼事》──封面上燙金的文字剝落些許,色澤也已失去初時的燦亮,夏樹屏起呼吸輕翻開索引,微量的灰塵粒子在淡淡的幽光中緩緩浮起,。

指尖按著薄薄書頁上成排的印刷文字,她蒼碧的眼漸次掃過索引,翻至適當的頁數時,一個年少時困惑她甚久的名詞忽然蹦入眼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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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爾德羅貝之夜 ver.2

※ 嗯,這是ver.2,因為某段(?)大幅更新,重新發一篇。

Ι

 

──嬌豔的紫水晶喝醉了。

 

某月,潮熱難耐,安南王造訪溫德布魯姆市。

是夜,溫德布魯姆王國在風華宮內設宴款待安南國使節一行,其間酒酣耳熱、杯觥交錯,賓主盡歡。筵席結束後,真白女王及安南王偕同乙姬移駕比奈自治區,與卡爾德羅貝學園長淺酌一番。雖稱是友好的國家元首小敘,用意實為讓久未見面的乙姬們有機會齊聚一堂聯絡感情,對於Master的體貼,Otome們衷心感謝,五柱之館會客室內眾家乙姬的小小聚會,格外溫馨。

明亮的光線、熟悉的故地與場所、難得見面的姊妹們,不知何人何時,在適當的氣氛下適當地遞上酒來。

──「慧命的藍銅礦」艾茵.魯也很適當地一口乾掉那杯白葡萄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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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盡的荒蕪

※ 最近有事煩心,靜不下來給靜留準備生日禮物…… Orz
※ 貼這篇誌記對靜留的熱愛與對冰璃的一樣……(掩面)

 

無聲幽藍深沉似海,此地荒寂一片,僅有一縷蘊著靈的魂魄在曖曖光幕中飄浮。

許久、許久以前,它曾經有過一個純淨的名字、蓄著一頭如瀑的雪白長髮,而今不過只是這遼曠荒蕪裡偶爾閃爍,光暈似的朦朧。

幽光隱隱,月般的芒游盪,正如那早已飄散的意識,不再思考、不再記憶,不再悲傷,也不再心旌搖曳──它沉沉地停滯在時空凝結的那一刻,直到彼端漾來一絲移形化影的靈氛,擾動此地止水般的謐靜,讓浮盪的芒相互靠近、碰撞,悄悄地……

喚醒了『她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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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束舊信札(9) (End)

惑星曆三二九年冬末 從諾夫舒卡雅寄往卡爾德羅貝

夏樹:

展信愉快?

我在往諾夫舒卡雅的騾車上寫給妳的信,字跡難免醜陋,請多多包涵了。

抵達諾夫舒卡雅後,我會再換乘矮小粗壯的安蒙馬拉動的馬車,沿西埃列大道走上一二個白晝,進入佛羅林斯後才搭上前往溫德布魯姆的沙艇吧。在此之前,不定還會讓佛羅林斯的鳳尾船載著在運河內航行一段哦。

見面之後妳或許要埋怨或斥責我吧,盡搭些慢吞吞的交通工具,白花幾天時間旅行,難道不想盡早回到卡爾德羅貝?夏樹,妳知道我不會如此想的,我只是想瞧瞧,幼時的妳孤身從北境前往卡爾德羅貝時,沿途究竟有什麼樣子的風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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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束舊信札(8)

惑星曆三二八年冬 從庫魯卡領寄往西境

夏樹:

展信愉快,西境是否安好?

今年冬季來得比以往早,才屆晚秋地面便讓蒼白的顏色蓋滿,入冬前的狩獵也因為大雪而提早結束。雪一下起來好幾天沒停過,尖角山脈來的風稍大些就颳得村裡白茫茫一片,村子裡卻好安靜。

坐在桌子前寫給妳的信,一抬頭就看見窗外細細落著的白色的羽,這個冬天似乎也會很冷。

短短幾句話,墨水凍在筆尖上好幾次,是天氣真的太冷,還是……

昨天夜裡,婆婆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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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束舊信札(7)

惑星曆三二八年春 從達利亞卓雅山谷寄往北境

靜留:

現在是凌晨二時半,第二顆月亮剛落入地平線不久,知道妳定要埋怨我晚睡,但我迫不及待想告訴妳好消息──找到舒瓦爾茨的窩藏地了!

多虧喀斯克爾幫忙,他派了優秀的斥侯搜索,在一片叫做達利亞卓雅的山谷發現那群黑袍人士的蹤跡。儘管衝進山谷深處時仍被他們逃了,但是許多儀器設備及實驗記錄都來不及銷毀或帶走,甚至,我還在紙堆裡發現舒瓦爾茨高層們往來的信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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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束舊信札(6)

惑星曆三二七年夏 從庫魯卡領寄往西境

夏樹:

展信愉快。

草原的雨是否又開始下了?這裡已見不到雪的蹤影,新一季的硬薯種子也在昨日播下了。還記得我在信裡提過,從卡爾德羅貝帶回的橡樹種子嗎?春天時將它帶來北方,望著屋外的積雪竟如此迅速過了一季,昨日我才能掘開土將它種在小木屋邊,希望下個月就能看見抽出的樹芽。

對北境的大家而言,這才算是一個年度的起點吧?村裡的孩子們曾央我說點南方的故事,當我提及薇奧拉家的莊園不分四季都有作物搖曳著,孩子們還天真地說原來南方的作物是不怕積雪和寒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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